“一旦这些机关术能得到使用,让木牛流马之类的机关可以代替人去耕作,劳动,那就可以释放出大量的人力,用于进一步的技术开发,以及大规模的生产集中,象是吴地的庄园,他们口口声声说依附了世家高门,才能产出更多的粮食,很多人信以为真,因为确实是单门独户的普通百姓,自己家的田地产出,是比不上同样大小的土地,在世家庄园里的产出的。”
陶渊明点了点头:“是的,因为世家的庄园可以集中灌溉,挖渠道,施肥料,集中地组织除虫驱蝗,所以产出更多,他们在生产中是能做到分配包干,让几户人家承担一方面的工作,以提高生产的效率,不过,这也得是庄客们必须完全服从这种包干生产的指令才行,如果百姓只耕自己家的那一亩三分地,是不会服众这样的包干式管理的。”
刘穆之微微一笑:“所以书本的知识也好,工匠的技能也罢,这些都是宝贵的知识,可以让人在劳作时的效率更高,省出的人力可以集中去建设大的工程,比如挖河引水,开山修路等等,这些利在当下,功在千秋的事情,就是要用上民力的,如果这民力只是为了几个世家贵族的私欲服务,那实在太可惜了,如果是用于这种民生工程,造福后世,那不是更崇高更伟大的事业吗?”
陶渊明冷冷地说道:“这种劳民伤财之事,还是少弄的好,鸡犬之声相闻,老死不相往来的这种模式,才是王道乐土,当然,一切都应该建立在各安本份之上,你们想着传播知识和技术,让百姓和草根们学到本事,以为这样就能提高生产的能力,让更多人不愁吃穿了,却不想在他们不愁吃穿之前,就会先生出非分之想,如果不用干活做事就衣食无忧,那他们就会老婆孩子热炕头,要么是躺倒不干,要么更进一步,会想着去取代高高在上的世家和士族了。”
刘穆之淡然道:“既然知识和技术可以传播,那士族们对于平民百姓的优势就没有了,那就一起来竞争和进步就是了,远古时期的人们刀耕火种,要靠捕猎和采集野果子才不至于饿死,没吃没喝的时候甚至会同类相食,到了我们今天,起码不用再过这样的日子了,以后如果技术进一步地进步,说不定我们不用亲自劳作都能衣食无忧,到那时候,还要在乎这士族,百姓之分吗?还要再通过奴役和驱使他人才能让自己有饭吃吗?”
陶渊明咬了咬牙,沉声道:“你说的这些只是美好的,虚无的幻想罢了,我看不到成为现实的可能性,起码在我们这一辈子,是看不到了。穆之,我不想跟你清谈论玄,因为我们没有这个时间,你说要私下解决了我,也不过是跟我谈条件的手段罢了,现在,说出你真实的要求吧。”
陶公一意取荆州
刘穆之平静地说道:“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,即使你不是天道盟的人,也会是一个集团或者是组织的首脑,要不然,罗龙生这种在军中呆了二十几年的老将,不会因为一个什么同族的关系就为你效力,你把他弄去庾悦的私军之中,就是想借机,通过庾家的人力物力,掌握一支自己的军队。”
陶渊明平静地说道:“这点我承认,我确实是想借鸡生蛋,这个年头,只有手中有兵,才能控制一方,说话才算数,当年我的先祖侃公,若不是手中有十万雄兵,又怎么能控制荆州,威震天下呢?我也不妨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,你说我有什么组织,有什么集团,那确实有,不过不是什么天道盟,也不是什么黑手乾坤,而是我要恢复我祖先的荣光,你懂的。”
刘穆之的眉头一皱:“你是想当第二个陶侃?还是想学桓温那样割据荆州,以后进图建康呢?”
陶渊明摇了摇头:“我不是军人,对于得登大位也没有兴趣,但我苦读半年,学富五车,天下都以为我是名士,但却不知道,一个名士却不能恢复祖先的荣誉,是件多么痛苦的事,我只想官至荆州刺史,达到先祖的成就,就可以心满意足,就可以在九泉之下,面见侃公。”
刘穆之勾了勾嘴角:“你一个不知军事的文人,当荆州刺史,就不怕是殷仲堪那样的结局吗?”
陶渊明哈哈一笑:“殷仲堪虽是文人,但当荆州刺史这件事上,是没有问题的,错只错在他碰到了桓玄,碰到了同样想要重振家风的桓氏,是不会允许他染指荆州的,加上殷仲堪没有自己的军队,对杨全期也是多所戒备,甚至是欺骗这个盟友,最后才会失败,我为了不走他的老路,第一件事,就是得有一支靠谱的军队,而这次,误打误撞,我的机会就这么来了。”
刘穆之叹了口气:“你就这么信任罗龙生?就不怕他有了军队,第一个先把你给灭了吗?这可是乱世,没有什么信用仁德可讲的,罗龙生跟你真的就这么死心踏地?我不信。”
陶渊明冷冷地说道:“罗龙生只是一介武夫罢了,他想要控制军队,目的不是为了自立或者割据,而只是想要荣华富贵,这样的人,很好对付,我得先用其统军之才,用其可以搜罗各地散兵游勇的本事,再利用天师道败亡后,各地有大量的散兵游勇,而官军也会有很多退伍回乡的老兵的机会,先把军队给整起来,庾家同样对荆州有想法,也是想要恢复祖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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