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等,我想问你一件事。”林将夜拉住他手腕,正色道。
“嗯?”
“你觉得在你的社交圈里,林景曜现在的地位比起以前,是高是低?”
“过了今天,他也许会吃点苦头。有人喜欢擅自替我出气,通常比我更积极,”虞望宵没遮掩什么,如实回答,“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?”
林将夜语气茫然:“我只希望他不要欺负我,也不要靠近我,因为他闻起来臭臭的。但也不至于……”
不至于完全走上另一条极端的疯狂道路。
说到底,林景曜才是林家最不像神经病的那个人,他做坏事的理由都有逻辑。
即便为了攥取利益与偏爱而手段恶劣、损人利己,在原书中,他确实取得了长达多年的胜果。
可同时,他也是这段故事里的另一个失权者。
若非虞凛行事偏激、无脑盲从,若非林家人极尽偏心,将发扬林家产业的筹码尽数放在他身上……区区一个非亲生的小儿子,甚至没有进入林氏管理层,林景曜其实什么也无法决定。
失权者内斗,只会被手握权力的人当作一场猴戏。林将夜自己就从不抢劫同事的灵魂储备,只喜欢抢劫领导。
所以他不太喜欢看到这样的结局。
林景曜可以穷困潦倒,被赶出家门睡在桥洞里,被亲生父母纠缠吸血,但不能作为猴戏的战败方,被比他大数十岁的光头男人脱光衣服。
有浪花声与灯光布置的夜晚,会在哪里……顾家家主和林景曜同时出现的时机还挺罕见,多半有什么商业活动。
难道是虞望宵请他吃饭的地方,下周六的渡江游轮?
“……啊。”
失重感蓦然侵袭,林将夜发现自己又被打横抱了起来。
虞望宵抱起他大步向外走,语气稍稍变冷了些:“少为别人耗费心力,病秧子,我现在带你去医院。何琛留下。”
“好的虞董。”何琛应声,镜片后投向林将夜的眼神,多了几分隐秘深意。
顺着旋转楼梯下去,虞望宵存在感实在太强,宾客们纷纷向他们投来微妙的注目礼。
但他只偏头看了光头男人一眼,稍稍颔首,脚步未曾停留。
林将夜压低声音:“你现在离开没问题吗,没有生意要谈了吗?还有老夫人的珠宝收藏……”
“也别为我耗费心力,”虞望宵无奈打断他,“好了,只对你说实话。我是专程来偷尸体的,仅此而已。”
“哦……嗯?”
“好奇我要做什么,想听我的秘密?现在闭眼休息,嘴也闭上,否则永远不告诉你。”
好严酷的条件,被拿捏了。
林将夜没敢再开口,乖巧缩在安稳的怀抱中,用力合眼。
轿车里的柑橘香裹了暖意拂来,十分钟后,他睡着了,但不太安稳。
虞望宵安静托着他脑袋,垂眸寸寸观察这张脸的所有细节,然后……被睡梦中的林将夜偏头咬了一口。
林将夜咬得非常重,殷红血珠纷涌溢出来,如断链的宝石沿手腕滑落。
而虞望宵怔了怔,没有急于擦拭,任由鲜血染上眼前人的苍白皮肤,晕开云雾般的昳丽血花。
好感进度条光芒大作,却无人知晓。
“嘶,好凶。”
你的前男友打上门了
林将夜醒来时,已是半夜。
他享受了一次质量极高的深度睡眠,再睁开眼,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。
大衣被人脱下,挂在屋角,衬衫外面套了质感柔软的病号服,浑身充斥着暖融融的温度。
床边围着三名医生,齐刷刷挡住了头顶的光源。
“林少爷醒了?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
林将夜犹豫了一下,目光散出去,慢吞吞寻找着虞望宵的身影。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,声音很轻:“……有点饿。”
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饿,在顾家晚宴上分明已经吃得很饱了。
再吃下去,这具躯体脆弱的消化系统必然无法承受。
“小时候没吃好,长大了食欲异常也不奇怪。”医生们倒是不惊讶,对比着验血结果,若有所思。
其中一名中年女人凑近了些,语气温柔得像哄孩子:“您目前还是有轻微的营养不良,微量元素都不太达标。林少爷,可以提供您营养师的联系方式吗?
“我们需要为您重新定制食谱,放轻松,慢慢调整,以后就不会有暴食的想法了。”
林将夜沉默片刻,疑惑地眨眨眼:“请问,营养师是什么?”
这下沉默的轮到了医生们,不可置信的表情根本难以压抑。
“您可以理解成……专业保障您身心健康的私人管家,”中年女人顿了顿,“没关系,虞董会给您配备新的营养师。林少爷先好好休息,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,请及时告知我们。”
“好,谢谢。”
他们离开时的脚步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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